瞥了眼亭台处射过来的愤恨眼睛,她桃花面上端是清透。拿手心里头的簪花骨扇遮住刺眼的阳光,傅骊骆笑意盈盈的对着祝少卿福身“祝二小姐下的帖子我哪能不应承!”
说罢她又示意身后的蔓萝送上锦盒,傅骊骆伸手接过,打开嵌金丝线的盒盖,她随手拿起里面的一只红鸾咬珠的碧绿血簪出来,在阳光的映衬下,那血簪簪体翠绿,衬着鸾鸟通体的红色珠宝还有那嵌着的晶莹剔透的大明珠,整个簪子看上去华贵异常。
便是见惯了好东西的祝少卿也暗暗咂舌,抬起指尖去抚那硕大的明珠,祝少卿笑着惊叹“这样好的血簪,我当真是第一回见,古大小姐真是有心了。”
傅骊骆把血簪放进锦盒,又双手送至祝少卿手上,笑道“祝二小姐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这样罕见剔透的血簪看着就是稀世的宝贝。”祝少卿眉眼含笑的拢紧锦盒,朝傅骊骆也福了一礼“古大小姐既这么盛情,那我就收下了。”祝少卿说罢,又小心翼翼的把锦盒递给身旁的贴身婢女,末了不忘嘱咐一句“仔细着些,莫要磕了碰了!”
婢女忙的弓腰称是,打左侧的萦花门行了出去。
临近正午,外头的日头比之前更盛了些。
看傅骊骆面上沁着细汗,祝少卿忙不丁的吩咐左右婆子“把秋雁堂的雅阁多放几盆冰块,我们稍后便过去。”
婆子应是,抬脚便领命出去。
“长兴伯爵府的沈小姐和大将军府的窦小姐来了。”
一容长脸面的婢子前来跟祝少卿禀报。
傅骊骆浅眸微动,转身去看迂回的青砖小径,身着蓝色薄衫裙的沈浣碧正携着一袭纱绿色宫衫的窦媛前来。沈浣碧倒是跟寻常的装扮差不多,只那窦媛蓦然就着了件绿色宫装,样式繁复的宫装虽精致淡雅,但这颜色着实衬不上窦媛那明媚的性子。
傅骊骆驻足沉吟之际,沈浣碧不觉就拔步凑到她跟前,“妹妹几时来的?”
“刚来不久,姐姐最是怕热了,上次给你的逍遥丸可吃的还好?”傅骊骆笑着抬手去拍沈浣碧后领处沾染的细碎絮子。
沈浣碧笑嘻嘻的挽傅骊骆胳膊“那丸药委实不错,这大夏日的吃上一丸,整个人都舒畅了好多。”
“那就好,姐姐吃完了告诉我一声,我再给姐姐配制就是。”傅骊骆梨涡浅浅,隔着刺眼的阳光,她面色淡然的朝立在亭台石墩旁的窦媛看去,虽离了半丈远,但她还是看清了窦媛苍白的面色,拢了裙裾,叹了叹气,傅骊骆终是上前跟她搭话“媛儿妹妹身子可大好了?”
水眸闪了闪,窦媛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拂了拂手袖,她一脸不悦的别开面去,语气不悦的皱眉道“谢古大小姐挂怀,我身子无恙。”
淡淡的两句话好似侵了寒冰一样,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早就知道窦媛是这种态度,但傅骊骆心下并未怪她。窦媛这般对她不理不睬她能理解,毕竟那小女儿心思任是谁都会吃味。
只是她们姐妹就此形同陌路,傅骊骆心里有丝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