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拢,一对凤目几欲喷火:
“你害死了云汐,还不够吗?是不是还要杀下去你才满意?那么来呀,尽管来——”
华南信两眸泪迹盈盈,凄然苦笑,徐徐伸出手去:
“皇叔,云汐已经死了,她都是一个死人了,你还不能把她交给朕吗?朕不杀你,朕再也不会杀你,只求你把她还给朕。”
冷青堂愤恨咬牙:“绝不!”
“云汐死了,她是被你害死的,你并不知道吗?”
冷青堂心头一痛,步子后退,拼命的摇头:
“不,不是,你胡说!”
华南信温和一笑,透着十足的凉薄狠毒,声音绵长娓娓的倾诉:
“当初,皇叔若是在昆篁岛杀了朕,云汐便不会死,皇叔的东厂部下们也不会死,到底是你的优柔寡断害了他们,不是吗?”
冷青堂哑口,面如土灰,望着怀中悄无声息的女子,心碎欲裂。
华南信顿的失去理智,眯细的眸中寒光大盛,抬手直指过去,狞声质问:
“皇叔,你扪心自问,从前在东厂、在提督府,云汐跟着你可曾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她的血,她的泪全部因你而流。她对你用情至深,对你心无旁骛令人羡慕,也令人嫉妒。朕就想不明白,你究竟哪里好,你凭什么拥有她的爱——”
是我害了云汐……
是我害了云汐!
冷青堂失神的立在雪地里,被冰雪寒白的光芒蛰得眼目生疼。
他痛苦的仰面朝天,瞳仁倏然一张,一声悲哀的咆哮冲出胸腔,破吼而出:
“啊——”
寒风复起,零零散散的雪片坠落之时颜色如血的咄红,好像梅花揉碎,残瓣弥天飞舞。
泪水肆意翻滚,顺着灰暗失色的脸颊流淌下来。
那三千墨发在风吼与愤怒绝望的呼喝声中冲势而起,凌空涤荡间,一寸寸的变白,仿佛亘古不化的霜雪银白刺目,分外震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