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魁梧的身板从椅上站起,灰冷的眸子遁然转向了刘太监。
“刘公公,您很快就要成为东厂下一任督主了,这御赐的美酒怎么也该先来尝一口吧?”
“别、别说笑了……”
刘太监出奇的容色张惶,额上光灿灿的再次冒出层层热汗,连连摆手倒退:
“这、这酒可是万岁爷赏赐闵家的,咱家怎么敢喝?”
“有什么不敢的?圣上宠你,喝一杯酒又算得了什么?”
程万里阴阴说完,探出大手猛的衔住刘太监的一条胳膊。
阉人吃痛,发出杀猪般尖利的叫声。
次宾席的侍卫们拍案而起,冲上来就要与老程拼命。
“敬酒不吃吃罚酒——”
浑浊的眸子这刻迥然如炬,程万里拖住刘太监退向一侧之时,向赵无极丢个眼神。
赵无极头颅也是半垂,却精准无误的一个前冲攻击,翻手将方才侍酒的小太监困于怀间,二指狠厉扣住他的颈子。
“嘿嘿,既然你家公公推辞不肯喝,你便替他尝尝鲜吧!”
赵无极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另一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就往太监口中猛倒。
琼浆还未倾尽,那太监已经七窍流血了。
“酒里有毒!”
闵俊气急攻心,盛怒下砸了酒杯。
恶行败露,刘公公的侍卫当即与东厂人打在一起。
可他们终究不是番子的对手,后者还有闵家的水师营助阵,未及几下全员就成了俘虏。
闵瑞怒火中烧,身子宅歪着走到刘太监面前,铁手抓起他来拼命的摇晃起来,悲戚戚呐喊:
“为什么!我闵家对先皇、对圣上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为何朝廷连我家都不肯放过,不肯放过啊——”
刘太监眼前金星飞舞,不断挣扎着、嘶嚷着:
“闵瑞不得放肆,咱家乃是皇上委派的钦差,你敢对咱家做什么,仔细你的女儿还在宫里头!”
闵瑞顿时心惊,手上一松放开了刘太监。
一军官急冲冲跑进正堂,满头大汗:
“报!启禀王爷大事不好了,诰命吃了宫里赏赐的点心口吐鲜血,几位郎中正在府中会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