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姑娘怎好托大还不起呢?”
说着门被推开,一个面容严肃的四十岁上下的老嬷嬷快步走了进来。只见她一言不发的指挥着一群婢女有条不紊的伺候着任浴月洗漱上妆,套上了体面的正红色大褂。
任浴月望着窗外微微发光的天色,有些忐忑“父亲?这么早送我?夫人?也一起吗?”说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嬷嬷的脸色。
“那是,自然!”老嬷嬷看着一个手脚利索的小丫鬟把一碗血燕端到了任浴月的面前。换了一副诚恳的语气道“姑娘用点东西上路吧。舟车劳顿,得需要些体力的。”
任浴月点点头,有些诧异的看着那碗只有夫人和嫡女妹妹才能吃到的燕窝,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端详着嬷嬷一脸的诚恳,心里也忍不住感激夫人这次的赏赐,于是仔细的吃完了碗里的东西。
嬷嬷看着最后一点的燕窝吃下,满意的笑道“姑娘真是个懂事的!”
“嗯?……”任浴月正想抬头,只是那眼前人影重重,还没有来的及开口就一下倒在了床边。
门外不知道等候多久的人立马冲了进来,一阵动作,没有一丝慌乱,裹着披风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没有人发现一台软顶小轿从任府后门路过,在整个无继城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消失在清晨的雾色中。
当彻骨的寒冷袭来的时候,任浴月突然感觉到了周身的冰冷,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柔软的丝绸之中。四周摆满的蜡烛,发出一圈一圈孱弱的光晕,映在她惨白的脸上,居然有种诡异的妩媚。
只是现在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嘴唇也干得厉害,努力的想张嘴呼喊一下,却吃惊的发现自己连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甚至动都不能动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去……祭祀……吗?”任浴月心里正在疑惑,耳闻四周响起了袅袅人声,那梵音波荡分明是有人在诵经,只是那慈悲的腔调却听起来如同催命的符咒。
四周诡异的静谧,看不见一个活物,触目之处都是一团漆黑。浓重的黑雾遮天蔽月,好像这世间一切的东西都会被黑暗吞噬。任浴月的迟疑很快转变成了了然。
原来自己这已经是在祭祀的船上,那么……自己这是被抛弃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只有身下那轻微的晃动让她感觉是在船上。
此时的她愤怒的挣扎着想爬出这个牢笼,却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活动,好像身体已经死了,不能言语,不能活动,只有脑子是活着的。任浴月努力半天终于彻底的绝望了,浑身的已经被汗水湿透,眼底血红的泪水早已经止不住。
“最是,凉薄男儿心……”心中刀绞一样的疼,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是演戏……
那日父亲来自己房中的孤独无助的背影,让她心疼不已答应了替妹妹祭祀。父亲说妹妹即将出嫁,祭祀事宜怕耽误婚期,所以希望她以任家女儿的身份暂替去圣湖祭祀,回来后就会通知族人开祠堂在族谱上写上她的名字。
当时她还激动的流泪,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辱使命!一定要得到父亲的承认,得到任家的身份。现在想来多么可笑?明明就是送命的事情,自己还感激涕零。那一碗燕窝无非是当家主母下的双保险!十足的迷药,保障一路上她都在晕晕沉沉。
记得路上她迷迷糊糊中清醒过片刻,耳畔响起了不知道谁的声音“你说,这姑娘知道这去干什么吗?”
“怎么会让她知道呢?夫人的药,就是安排一路没有动静的!”
“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去替死……”
“瞎说什么……”
那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听得并不分明,当时车马颠簸,任浴月还没有认清说话得人是谁?就又昏睡了过去。现在想来,怕是这一路随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