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将婢女另许他人。
宁香正等着蒋悦悦有此一问,在她耳边小声道“小姐说妙绫是个心大的,不是准备要她外嫁?这般要了书生的银两,将人卖给他,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怎么行?这丫头蠢笨,三天两头惹着我不快,我还为她寻亲事?”蒋悦悦连连摆手道,“我还惦记着让她多长长记性呢。”
“哎呀我的小姐,且不说现在咱们院子里的开销实在入不敷出,更何况小姐若是想磋磨一个小丫头,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宁香在心里为阿厌道了个歉,随即道,“那书生蠢笨,上京赶考被人骗了盘缠不说,那上交的试卷也让主考官唾弃了,只怕此生仕途无望,更何况原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今为了娶媳妇不惜卖光祖产,那妙绫嫁过去便是一贫如洗,还要伺候公婆,小姐磋磨她还要费心,不如就让她去那虎狼窝,还正好能为咱们院子里换些钱财。”
“那我收多少合适?”蒋悦悦被说的动了心,侧着眼打量着宁香。
宁香微微一笑,回答道“咱们知州府出去的奴婢,比寻常百姓家的姑娘金贵的多才是,他娶咱们府里的人也是为了面子,不如就收他五十两。”
“五十两?”蒋悦悦不满的撇了撇嘴,“这还不够我买个像样点的首饰呢。”
“我的小姐哟,咱们知州府买这个丫头才二两银子,卖能卖五十两,已经是一本万利的营生了,况且咱们院子里现在连几吊钱都拿不出来,”
蒋悦悦听了宁香的话,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心道宁香说的在理,如今也是形势所迫,这样也能两全其美,倒是不错。
片刻后,她又打量起宁香来,将她整个人从头到尾瞧了个遍,道“你说那屠夫能拿出来多少银子?”
蒋悦悦问出这话,不仅让宁香吃了一惊,就连房顶上偷听的主仆俩都差点跌下去。
“主子,你这是犯法。”阿厌悄悄戳了戳欧阳少谦,“买卖人口,那是要朝廷走手续的,咱们可没走。”
“闭嘴吧你。”欧阳少谦敲了阿厌一记暴栗翻了个白眼道“还不是为着你的终身大事,你也看到了,妙绫那丫头颇有几分姿色,我可是最向着你的。”
“嘿嘿,多谢公子。”阿厌一想到自己晚上不小心偷偷看到了妙绫洗澡的样子,脸上就一片绯红,殊不知这都是欧阳少谦提前算计好的,为的就是让这小子春心萌动,心甘情愿的娶个花瓶回来费心。
屋里宁香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姐可以多试探试探,没准,他是个比书生还有钱的呢?”
“也对,向来都是杀生的营生赚的多些。”蒋悦悦丝毫没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小家子气,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能高兴成这样,仿佛这钱已经落在了手里似的。
其实说藏私,蒋悦悦还是有些家底的,萧乾送了她不少好东西,随便一两件拿出去卖,都够一阵子吃喝了,只她舍不得,反而是身边这些个丫头,她巴不得快些换了现银来。
宁香再次体会到蒋悦悦的薄情,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幸好是提前与阿厌串通了,若不然真给妙绫寻一户龌龊的人家,只怕是良心受损,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件事很快便被提上了日程。
蒋悦悦反复查着蒋夫人让春英做出来的假账,却始终看不出个端倪,只当府里开销一向如此,颇觉得养奴仆费钱。
而阿厌来的时机正合适,蒋悦悦正发愁手头的银子不够她采买心仪的沐浴药方,就听外头有人通传,道是某个书生得了宁香的门路,来娶妙绫过门。
本来妙绫已经做好了去辛姨娘那受苦的准备,可谁知宁香突然变了主意,要她直接外嫁,倒吓了她一跳。
“香儿姐姐,是那人来了吗?”妙绫紧张的看着来寻她的宁香,不安的搓着手里的帕子。
宁香见妙绫羞得通红的脸颊,忍俊不禁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