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淼舒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那把贴着标签的钥匙,对着锁孔插了进去,关掉手电放进了包里。
果然,凌晨四点,家里是不会有人醒着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开着灯,大概是屋主睡觉时忘了关掉吧。
任淼蹑手蹑脚地关好了门,把钥匙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刚抬起头想往屋里看,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背心短裤,刘海快要遮住眼睛、嘴里叼着牙刷、脖子上挂着毛巾的瘦弱少年。
“你……”
任淼看着他,愣了半分钟,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来。
“我?”
少年缓缓张开嘴,电动牙刷掉在了地砖上,发出了一阵嗡鸣声。
“啊——救命啊——有贼啊——”
少年终于反应了过来,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呼救声,任淼正想开口解释,一个黑影闪过,自己便倒了下去。
任淼从没想过,自己此生最后的记忆,居然是一只米老鼠图案的漱口杯。
“喂?是,姑妈啊,不好意思这么晚……哦对,你那边是白天,对对,我就是想问你一个……嗯哦对,任淼,对,是这个名字,哦还真是……呃,你怎么也不先告诉我一声啊……呃,好,我知道了……行,我有事再给你打电话,你先跳舞吧……”
汪默禹挂断了电话,绞着手指头,却不敢抬头看面前怒火冲天的任淼。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了吧?”
“不、不好意思啊……”汪默禹披了件衬衫,坐在沙发边上,一脸歉意地看着任淼,有些手足无措,“我就是……没想到……不是……你也应该解释一下吧……”
“解释什么?你给我解释的时间了吗?我就说了一个字,就被你砸晕了!你这人防范意识也太强了吧!”
任淼握着鸡蛋,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没好气地看着汪默禹。
汪默禹总感觉,这人的络腮胡子都要气歪了。
“行吧……关键是,凌晨四点多你出现在别人家里,你不能怪我吓着吧……而且,而且……你也太虚了吧,就砸了一下就晕过去了……”
汪默禹做贼心虚,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不说话了,一脸幽怨地盯着任淼。
“我虚?我虚?你说我虚?我靠,我是纯爷们儿好吗!”
任淼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噌”地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伸手就撩起袖子,要给汪默禹展示自己健壮的手臂肌肉。可惜,肌肉不多,皮肤倒是很干燥。
汪默禹抬头盯着他,这人倒是长了一副猛男的外形一头放荡不羁的卷发,分不清是自来卷还是专门做成了泰迪一样的造型;浓眉大眼,看起来很阳刚,嘴边一圈络腮胡子,可偏偏唇红齿白的,加上这相当“虚”的身体,指不定比自己还要柔弱。
“好吧,之前算我不好,主要是我姑妈也忘了告诉我一声,所以我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
汪默禹乖巧地道了个歉,又把桌上的水杯往任淼那边推了推,颇有几分示好的意思。
“所以,我刚才还没太睡醒,你刚才说你是……魔法师?我没听错这个词吧?”
“没听错。”任淼点了点头,端起水杯一口干了里面的水,把杯子“咚”地一声放回桌上,一脸不屑地看着汪默禹,“大惊小怪,你没见过魔法师吗?”
“呃,不算没见过,也不算见过吧……那,您在哪家理发店高就啊?”
“理发店?”任淼愣了一下,刚平静下来的胡子又被吹了上去,再次进入了暴走状态,“我是魔法师!法!三声!法术的法,法律的法!我不是理发师!”
“好好好,行,魔法,魔法……”汪默禹摸了摸脑袋,总觉得自己是还没睡醒,要不,就是姑妈给他找了个中二病比他更严重的人来“那,你是长生不老的吗?”
任淼翻了个白眼,双手叉在胸